殷晓松：以生态思维发力第三支柱

□德华安顾人寿董事、总经理 殷晓松

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养老问题已成近些年来的持续关注焦点，人口老龄化以及养老缺口给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带来巨大挑战。我国已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发展多支柱养老保险体系提升到国家战略高度。当前，我国的养老保险体系中，第一支柱一木独支、压力很大；第二支柱发展缓慢，推动养老三支柱的长效发展是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长期趋势。

当前，国家对于第三支柱养老保险的发展给予高度重视，对养老金融相关的机构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和鼓励，这正是第三支柱养老保险最好的发展机遇。

第三支柱发展现状

中国资本市场高速发展，但整体市场深度不足，缺乏长线的、机构主导的投资资金。对标成熟市场第三支柱养老保险改革历史和经验，中国第三支柱的发展仍处于初级阶段，在替代率、资产规模等维度上低于绝大多数成熟市场，在结构特点、市场有效性和政府管控程度上均有提升空间。

我国第三支柱目前在发展的初始阶段，其发展成果与预期之间存在差异，呈现“叫好不叫座”的局面。在供给侧，目前国内具有竞争力的养老金产品数量和品种都相对较少，主要影响因素为:一是长寿风险是长期的、风险难以把控；二是资产端缺乏跟超长负债期限负债匹配的投资策略。在需求侧，养老金产品需求不温不火，影响因素为：一是消费者养老意识不足；二是购买养老年金等适老产品的有效激励不够；三是居民偏好通过房地产进行保值增值。从整个市场环境来看，保险公司提供的养老金产品在短期收益的竞争中未占上风，基金、理财等其他具备养老属性的金融产品在资金的增值保值方面具有优势。

德国发展第三支柱的经验

德国自2002年实行李斯特养老金计划，使得德国养老金成为拥有三大支柱的养老金系统。德国通过三支柱的建立，较好地实现了在控制法定养老金的缴费比率基础上，将德国公民退休时的养老金替代率水平保持在67%的目标。李斯特养老金通过国家补助和税收优惠两个方式鼓励更多的德国人特别是年轻人关注并参与个人养老金计划，起到了较好的激励效果。

这一做法值得国内养老保险第三支柱建设借鉴。比如，对照税延养老保险试点，建议参照德国模式，对月个税不到200元的投保人，直接补贴200元与抵扣个税的差额，调动中低收入国民投保的积极性，扩大参与面；此外，提高抵税的额度，现在每月1000元的抵税额度较低。

外资保险将提供专业经验

外资保险公司借助外方股东国际领先的经验和理念，参与第三支柱建设，有益于行业多元化发展；其丰富的养老险产品和消费者选择有利于行业创新；他们作为专业的长线机构投资者，有助于养老金融市场发展。总之，外资公司借助海外经验将成为第三支柱重要力量。

做好第三支柱需要多方协同

当前，国家大力推进养老保险体系中二三支柱的建设，支持相关机构创新开发并推出各类养老金融产品。一些观点认为多方参与挤占了保险在养老领域发挥价值的空间。但我认为，不仅不是如此，反而是多方参与为保险公司发挥价值提供了丰厚的土壤。

从本质上来看，养老问题是一个两阶段的资源优化配置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不仅仅需要保险公司的参与，也需要银行、证券、基金等金融机构以及养老服务机构等多方协同。

在资金积累阶段，资金管理上具有优势的机构，如银行、信托公司、基金等，可以更好地实现资金积累，给消费者提供更多的投资选择，满足不同投资风险收益偏好的消费者需求，同时保险公司也可向风险承受度低的消费者直接提供低风险稳健增值的养老年金产品。

在资金领取阶段，保险公司可发挥其风险管理能力，针对积累期的养老资金，提供有养老金转换功能、有保底收益，可转移长寿风险的终身养老年金保险来对接，特别是提供能够与其他养老金融产品所积累的养老资金有效对接的即期年金产品。

积累阶段和领取阶段这两个阶段的设置，不仅能够减少保险公司所承受的长期投资风险，而且将有利于保险公司的稳健经营。

此前，人社部提出将建立以账户制为基础、个人自愿参加、国家财政从税收上给予支持，资金形成市场化投资运营的个人养老金制度，届时不同类型养老金融产品包括保险、信托、基金的组合和转换将更加灵活，将满足不同客户在养老金积累期的不同风险偏好。

这一新机遇不仅是保险公司新业务增长点，可调动其在养老领域发挥重要价值的积极性；同时多方参与也盘活了整个养老市场的资金流动，为消费者提供丰富多样的养老产品，实现了市场机构、消费者、社会的良性循环发展。

当然，解决养老问题还需要相关产业生态来承接，如长期护理机构、养老机构、医院、健康管理机构等的参与。

保险公司具有独特竞争力

在第三支柱领域，保险公司有着独特等竞争力。随着国家一系列养老政策的推出，商业养老保险的发展阻力下降、产品竞争力逐步增强，其在第三支柱领域的竞争力逐步凸显。首先是2018年5月税延养老保险开始试点，试点区域的经验值得整个保险行业借鉴，这使得险企在参与第三支柱建设中走在其他金融机构的前面，有了一定的先发优势；其次是险企具备养老金融教育的天然属性；再次是险企的养老保险产品保底收益属性在利率下行大背景下具备比较优势；第四是险企的养老专业化服务，比如长期护理保险及服务，较大程度上应对了人口加速老龄化的社会需求缺口；最后是保险公司还拥有先天的推广优势和转移支付功能，适宜作为养老金融的核心环节，与地产商、医疗机构、养老护理机构及紧急救援服务机构等第三方合作，做强做大养老金融与服务。

抓住第三支柱机遇

对于保险公司而言，如何抓住第三支柱机遇？

在资产端和负债端要共同发力。在资产端，利用保险资金长期优势，寻找可匹配的长期资产，并通过久期匹配，多样化配置，来对冲风险。

在负债端，要加强养老产品的供给，开发可对接各类养老金融产品的年金化领取保险产品，除了关注长寿风险外，针对老年人的其他专属风险提供对应的保障产品。保险公司要将养老服务、健康管理服务与保险产品进行融合，提供一体化、全方位的养老保障服务。保险公司要积极融入整个大健康产业生态：大型公司可以自建产业链，利用保险资金的长期优势，在医院、养老机构等方面，进行重资产投入；中小保险公司则可以产业合作，与各种康养机构进行合作。

例如，德华安顾人寿8年来，一直在积极探索老年专属产品的开发。早在2015年，德华安顾人寿就推出了“德华安顾孝亲宝老年恶性肿瘤疾病保险”（以下简称“孝亲宝”），全面补偿中老年人因为生病而产生的直接和间接损失，不仅让中老年人安心看病，更让他们舒心养病。2019年，德华安顾人寿再次从中老年群体切实的保障需求出发，又上线推出“都挺好”老年综合医疗保险。

2020年，公司正式提出银发市场策略，致力为老年人打造安心安享的银发市场体系。这一次，我们不仅给予老年人经济上的补偿，更是提供体检服务，主动面向老年群体提供健康管理服务。2021年，我们正在探索开发养老年金产品，致力于为老年群体提供“产品+健康管理服务+财富传承规划”多位一体的保障体系。